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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 Hishorts! 跟青年导演们聊了点别的(上) | 不退票

    2021.01.08 | BY Rice |
    独立导演独立短片青年导演
    上个月,我们去 HiShorts! 厦门短片周看了不少新东西。第一次以一天看二十多部的频率坐在电影院看放映,其中不乏让我们倍感审美疲劳的影片,但也有不少的惊喜的发现。
    于是我们挑出了其中最喜欢四部,想去找导演聊聊。毕竟看了这么多短片,我们不想再似电影评论者一样对影片里的细节评头论足,就想跟这些初出茅庐的年轻导演们聊聊别的,比如猪大肠、卫生棉条、冷暴力、清醒梦还有赛博城市,来旁敲侧击出这些独特的影像是如何诞生的。
    对谈话内容和长度过长,而受篇幅限制,我们把与四位青年导演的采访分为上下两篇。今天要聊的,是《山下野兽》导演杨名在16岁时上山的真相,还有《然》的导演王鹏为的梦境。
    别急,下周还有。

    《山下野兽》的导演杨名/阿尔泰:

    “真实生活要是这样,那就废了”

    《山下野兽》可能是这次短片节上讨论度最高的影片之一。老练的镜头语言、驾轻就熟的表演和颇具感染力的视听表现,让人很难想象这是导演刚上大一时自导自演的第一部片子。看完影片后,我和现场的另一个老编辑聊起这部作品,他先是惊讶于导演的年轻和才气,在听说我要采访这位导演时更是感叹道:“趁他年轻赶紧多聊聊,等过几年成了大导演就不是这么轻易能采到的了。” 

    我深以为然。

    影片的主海报是导演的画家朋友陈彦臣专门花了两个月画的一副唐卡 |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山下野兽》讲的是一个目中无“神”的乖戾青年被父亲绑了,一路经历挣扎、逃跑和痛苦抉择,最终被送进老庙的故事。这是他16岁时的真事。当然,原本的故事并没有这么惨烈,“真实生活要是这样,那就废了”,导演说。
    这位现在正在北京电影学院读大三的导演,大名叫杨名,是在乌兰察布长大的蒙古族,小时候一放假就去牧区放羊的那种。上山之后,山上的师傅给他取了一个蒙语名字,叫阿尔泰,意为 “身上有金子的人” 或是 “像山一样的人”。在我问到该怎么称呼他时,他豪不犹豫地选择了阿尔泰。
    “叫杨名有点感觉要打架”,上山前当过全职混混的导演这么跟我说。
    阿尔泰从小学画画,在当地也画得有些名堂,于是在家人的支持下初二就退学准备考北京的美院附中。然而从一个内蒙小城突然来到北京这样的大城市,世界突然变得复杂得让人迷惑。“中国的纵深太大了,时间感也因此变得错乱。我从这个纵深的底端突然到了北京,就像从80年代吧叽一下被扔到了赛博纪元,城市里一片雾气弥漫,灯光辉煌,欲望消长,人们的思考方式都不一样”,他这么形容着我所熟悉的北京,我却仿佛身处在博尔赫斯笔下一个陌生的、看不见的城市。
    一个原本被寄托了厚望的孩子,在重重打击下遁入荒谬,考学也失败了。

    《山下野兽》剧照 |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就像一头被困在城市里的受惊野兽,这个时期的阿尔泰失望、暴躁,却又有着横冲直撞、声嘶力竭的勇气。回了老家之后,他谎报年龄去工地打工,在钢筋水泥的重压和日复一日西西弗似的幻灭中,他再次做出了一个莽撞的选择:上山。

    和影片中不同,真实的上山路显得过分平静而沉默。

    “所以你在上山时感到平和吗?”我问道。阿尔泰在短暂地思索后回答,“是悲伤吧”。

    很多人看到导演的第一反应是“你跟主角长得真像”,其实就是他本人演的。|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山上的生活像呼吸一样单调而自然。整座山的山顶住着两个老喇嘛,山腰住着念经的师父、做饭的师父和阿尔泰三人。方圆二十公里,也就只有他们五个人了。每天早上起来,师父念经,阿尔泰则下山挑水,下午扫地、接待香客,晚上跟师父和老喇嘛们一起吃着西红柿炒鸡蛋,看电视上放的谍战剧,或者一起围坐看《故事会》。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下山后,他再次考学,这次再没有回来。

    他把这段经历用戏剧化的手法改编成了小说,又把这个小说的前600个字拿出来,拍成了这部《山下野兽》的短片。而这个小说的长片也已经在筹备中。

    影片中你看到的那山和那庙,就是导演曾经真实住了很久的那一座,但师父却不见了。

    下山之后,阿尔泰也试图回去找过师父。“师父让我知道了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你只要坐在他旁边,什么都不用说,他就会给你力量”,阿尔泰形容说。然而师父大概是云游去了,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片中饰演师父的演员,是阿尔泰在老家学车时认识的一个 “长得很佛” 的小卖部大爷。|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虽然已经在北京生活了很多年了,但杨名导演却似乎依旧是那个草原上金山阿尔泰。当我们谈到信仰时,他说蒙古的神灵信仰是流淌在他的血液里的,并感叹道:“如今城市越来越赛博了,但城市里没有魔法。魔法就好像是真的存在的一种灵气的东西,一旦离开城市、离开科技,魔法就回来了,你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很喜欢这句话,或许这种魔法也通过《山下野兽》传递给我了吧。

    先来看看预告

    《然》的导演王鹏为: 

    “聊梦我可以聊一晚上”

    《然》或许是这次电影节上最意外的收获,讲述的是一个男孩视角里的家庭暴力。开篇他习以为常地踏入家门,家具破碎声和父母辱骂声成为背景乐,在他的意识里渐行渐远。而观者似乎做了一场恍惚的梦,这里的世界既不是美国也不是中国,大人们性情不定像个孩子,女孩似伸张正义的海盗,闪烁的老电视里的小偷不断奔跑着…这一切形形色色的人物被墙上挂着的耶稣看在眼里,怪异荒诞地似乎需要观者要拿着盗梦空间里的陀螺才能确定这是现实。

    电影中主人公男孩的妈妈角色烟不离手 | 剧照由受访者提供 

    配角小女孩在屋顶上玩摔炮的场景如梦如幻 | 剧照由受访者提供 

    小女孩儿的扮演者是一名专业舞者,与片中她的爸爸奉上了一段化学反应十足的舞蹈 | 剧照由受访者提供 

    喜欢这部短片的人被其抽象的表达深深地吸引,不喜欢的人被这种模糊不清捉弄得愚弄嘲讽。巧的是就在我们采访当天,导演王鹏为曾经悄悄蹭了媒体车回酒店,结果一路上无意间听到了各位媒体评论员们对这部电影短片的疯狂吐槽,他坐在车后,“享受” 着这些毫无过滤的评价,而这个片段成了这次电影节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插曲之一。他说:“一个片子风评能这么两极分化也挺好。”

    导演王鹏为(左)现场指导一场在餐馆里的家庭冲突戏 | 剧照由受访者提供 

    我们和导演王鹏为是在厦门酒店外由一根烟开始结下的缘,连续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愉快且发散的交谈。这位 27 岁的年轻人声音低沉,语调平稳,自然而然给人带来一种信任感。他的左耳有两个耳洞,其中一个带着小小的十字架,被逗笑时会轻微晃动。我们的对话从他的电影慢慢延伸成一场由梦的话题引起的小型心理解剖。

    两个小时后我们积攒的烟灰。

    王鹏为的电影有强烈的梦境的语言。他对于梦的痴迷最早源于小学:在梦里他得到启示,攻破了一道高难度的奥数题,见识了清醒梦的威力,激励他从此锻炼做梦的能力。他说:“你想一下,人一生 1/3 的时间都在睡觉,假如能利用起来这时间控制梦的话,你能够做很多事情。”
    梦甚至可以化解焦虑痛苦,讲到这儿,本科攻克心理学的他开始滔滔不绝:最近他了解到一个来化解心结的 VR 技术,在这个软件里,一个佛洛依德形象的老头会充当心理师,“你” 可以坐在椅子上,吐诉自己的烦恼。按按键后屏幕再次重启,发现自己换位成 佛洛依德的形象,听到了自己的困惑,这个时候再回答自己,以此类推。

    调查表明VR心理咨询有助于缓解抑郁症

    他说:“如果可以完全沉浸在这种一人分饰两角的情况下,跟自己交流,其实就像你拥有了做清醒梦的能力,然后在梦里跟自己的潜意识人物交流。这些困惑往往你自己心里有答案,而外面的压力在不让你做你想的事,所以你会很焦虑。但是通过跟自己讲述对话之后,或许会意识得到你其实真的想要的是什么,这样就可以化解。这不就是心理学可望不可及的东西吗?”

    《然》电影里的小男孩 | 剧照由受访者提供

    王鹏为对梦有个诗意的理解:“梦是人们集体潜意识的集合”,就像一个装着所有人类潜意识的游泳池。我们醒着的时候只能站在岸边往里看,但是做梦能让我们一猛子扎进这个游泳池里,在共享潜意识里的获得意想不到的神秘体验。
    几天后,编辑同事告诉我,她也开始在梦里写稿子了,早上醒来时脑子还在改着梦中稿子里的错别字,或许梦的游泳池是我们的编辑部吧。

    看看预告片寻找导演埋下的关于家庭暴力、童年、友情那些潜意识里的梦元素。

    上个月,我们去 HiShorts! 厦门短片周看了不少新东西。第一次以一天看二十多部的频率坐在电影院看放映,其中不乏让我们倍感审美疲劳的影片,但也有不少的惊喜的发现。
    于是我们挑出了其中最喜欢四部,想去找导演聊聊。毕竟看了这么多短片,我们不想再似电影评论者一样对影片里的细节评头论足,就想跟这些初出茅庐的年轻导演们聊聊别的,比如猪大肠、卫生棉条、冷暴力、清醒梦还有赛博城市,来旁敲侧击出这些独特的影像是如何诞生的。
    对谈话内容和长度过长,而受篇幅限制,我们把与四位青年导演的采访分为上下两篇。今天要聊的,是《山下野兽》导演杨名在16岁时上山的真相,还有《然》的导演王鹏为的梦境。
    别急,下周还有。

    《山下野兽》的导演杨名/阿尔泰:

    “真实生活要是这样,那就废了”

    《山下野兽》可能是这次短片节上讨论度最高的影片之一。老练的镜头语言、驾轻就熟的表演和颇具感染力的视听表现,让人很难想象这是导演刚上大一时自导自演的第一部片子。看完影片后,我和现场的另一个老编辑聊起这部作品,他先是惊讶于导演的年轻和才气,在听说我要采访这位导演时更是感叹道:“趁他年轻赶紧多聊聊,等过几年成了大导演就不是这么轻易能采到的了。” 

    我深以为然。

    影片的主海报是导演的画家朋友陈彦臣专门花了两个月画的一副唐卡 |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山下野兽》讲的是一个目中无“神”的乖戾青年被父亲绑了,一路经历挣扎、逃跑和痛苦抉择,最终被送进老庙的故事。这是他16岁时的真事。当然,原本的故事并没有这么惨烈,“真实生活要是这样,那就废了”,导演说。
    这位现在正在北京电影学院读大三的导演,大名叫杨名,是在乌兰察布长大的蒙古族,小时候一放假就去牧区放羊的那种。上山之后,山上的师傅给他取了一个蒙语名字,叫阿尔泰,意为 “身上有金子的人” 或是 “像山一样的人”。在我问到该怎么称呼他时,他豪不犹豫地选择了阿尔泰。
    “叫杨名有点感觉要打架”,上山前当过全职混混的导演这么跟我说。
    阿尔泰从小学画画,在当地也画得有些名堂,于是在家人的支持下初二就退学准备考北京的美院附中。然而从一个内蒙小城突然来到北京这样的大城市,世界突然变得复杂得让人迷惑。“中国的纵深太大了,时间感也因此变得错乱。我从这个纵深的底端突然到了北京,就像从80年代吧叽一下被扔到了赛博纪元,城市里一片雾气弥漫,灯光辉煌,欲望消长,人们的思考方式都不一样”,他这么形容着我所熟悉的北京,我却仿佛身处在博尔赫斯笔下一个陌生的、看不见的城市。
    一个原本被寄托了厚望的孩子,在重重打击下遁入荒谬,考学也失败了。

    《山下野兽》剧照 |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就像一头被困在城市里的受惊野兽,这个时期的阿尔泰失望、暴躁,却又有着横冲直撞、声嘶力竭的勇气。回了老家之后,他谎报年龄去工地打工,在钢筋水泥的重压和日复一日西西弗似的幻灭中,他再次做出了一个莽撞的选择:上山。

    和影片中不同,真实的上山路显得过分平静而沉默。

    “所以你在上山时感到平和吗?”我问道。阿尔泰在短暂地思索后回答,“是悲伤吧”。

    很多人看到导演的第一反应是“你跟主角长得真像”,其实就是他本人演的。|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山上的生活像呼吸一样单调而自然。整座山的山顶住着两个老喇嘛,山腰住着念经的师父、做饭的师父和阿尔泰三人。方圆二十公里,也就只有他们五个人了。每天早上起来,师父念经,阿尔泰则下山挑水,下午扫地、接待香客,晚上跟师父和老喇嘛们一起吃着西红柿炒鸡蛋,看电视上放的谍战剧,或者一起围坐看《故事会》。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下山后,他再次考学,这次再没有回来。

    他把这段经历用戏剧化的手法改编成了小说,又把这个小说的前600个字拿出来,拍成了这部《山下野兽》的短片。而这个小说的长片也已经在筹备中。

    影片中你看到的那山和那庙,就是导演曾经真实住了很久的那一座,但师父却不见了。

    下山之后,阿尔泰也试图回去找过师父。“师父让我知道了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你只要坐在他旁边,什么都不用说,他就会给你力量”,阿尔泰形容说。然而师父大概是云游去了,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片中饰演师父的演员,是阿尔泰在老家学车时认识的一个 “长得很佛” 的小卖部大爷。|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虽然已经在北京生活了很多年了,但杨名导演却似乎依旧是那个草原上金山阿尔泰。当我们谈到信仰时,他说蒙古的神灵信仰是流淌在他的血液里的,并感叹道:“如今城市越来越赛博了,但城市里没有魔法。魔法就好像是真的存在的一种灵气的东西,一旦离开城市、离开科技,魔法就回来了,你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很喜欢这句话,或许这种魔法也通过《山下野兽》传递给我了吧。

    先来看看预告

    《然》的导演王鹏为: 

    “聊梦我可以聊一晚上”

    《然》或许是这次电影节上最意外的收获,讲述的是一个男孩视角里的家庭暴力。开篇他习以为常地踏入家门,家具破碎声和父母辱骂声成为背景乐,在他的意识里渐行渐远。而观者似乎做了一场恍惚的梦,这里的世界既不是美国也不是中国,大人们性情不定像个孩子,女孩似伸张正义的海盗,闪烁的老电视里的小偷不断奔跑着…这一切形形色色的人物被墙上挂着的耶稣看在眼里,怪异荒诞地似乎需要观者要拿着盗梦空间里的陀螺才能确定这是现实。

    电影中主人公男孩的妈妈角色烟不离手 | 剧照由受访者提供 

    配角小女孩在屋顶上玩摔炮的场景如梦如幻 | 剧照由受访者提供 

    小女孩儿的扮演者是一名专业舞者,与片中她的爸爸奉上了一段化学反应十足的舞蹈 | 剧照由受访者提供 

    喜欢这部短片的人被其抽象的表达深深地吸引,不喜欢的人被这种模糊不清捉弄得愚弄嘲讽。巧的是就在我们采访当天,导演王鹏为曾经悄悄蹭了媒体车回酒店,结果一路上无意间听到了各位媒体评论员们对这部电影短片的疯狂吐槽,他坐在车后,“享受” 着这些毫无过滤的评价,而这个片段成了这次电影节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插曲之一。他说:“一个片子风评能这么两极分化也挺好。”

    导演王鹏为(左)现场指导一场在餐馆里的家庭冲突戏 | 剧照由受访者提供 

    我们和导演王鹏为是在厦门酒店外由一根烟开始结下的缘,连续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愉快且发散的交谈。这位 27 岁的年轻人声音低沉,语调平稳,自然而然给人带来一种信任感。他的左耳有两个耳洞,其中一个带着小小的十字架,被逗笑时会轻微晃动。我们的对话从他的电影慢慢延伸成一场由梦的话题引起的小型心理解剖。

    两个小时后我们积攒的烟灰。

    王鹏为的电影有强烈的梦境的语言。他对于梦的痴迷最早源于小学:在梦里他得到启示,攻破了一道高难度的奥数题,见识了清醒梦的威力,激励他从此锻炼做梦的能力。他说:“你想一下,人一生 1/3 的时间都在睡觉,假如能利用起来这时间控制梦的话,你能够做很多事情。”
    梦甚至可以化解焦虑痛苦,讲到这儿,本科攻克心理学的他开始滔滔不绝:最近他了解到一个来化解心结的 VR 技术,在这个软件里,一个佛洛依德形象的老头会充当心理师,“你” 可以坐在椅子上,吐诉自己的烦恼。按按键后屏幕再次重启,发现自己换位成 佛洛依德的形象,听到了自己的困惑,这个时候再回答自己,以此类推。

    调查表明VR心理咨询有助于缓解抑郁症

    他说:“如果可以完全沉浸在这种一人分饰两角的情况下,跟自己交流,其实就像你拥有了做清醒梦的能力,然后在梦里跟自己的潜意识人物交流。这些困惑往往你自己心里有答案,而外面的压力在不让你做你想的事,所以你会很焦虑。但是通过跟自己讲述对话之后,或许会意识得到你其实真的想要的是什么,这样就可以化解。这不就是心理学可望不可及的东西吗?”

    《然》电影里的小男孩 | 剧照由受访者提供

    王鹏为对梦有个诗意的理解:“梦是人们集体潜意识的集合”,就像一个装着所有人类潜意识的游泳池。我们醒着的时候只能站在岸边往里看,但是做梦能让我们一猛子扎进这个游泳池里,在共享潜意识里的获得意想不到的神秘体验。
    几天后,编辑同事告诉我,她也开始在梦里写稿子了,早上醒来时脑子还在改着梦中稿子里的错别字,或许梦的游泳池是我们的编辑部吧。

    看看预告片寻找导演埋下的关于家庭暴力、童年、友情那些潜意识里的梦元素。

    2021.01.08 | BY Rice |
    • 采访:RiceRachel Zheng
    • 设计:冬甩
    独立导演独立短片青年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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