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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可能是你的记忆被记忆管理局收走了 | 不退票

    2021.01.29 | BY Rice |
    hishorts!独立动画独立短片

    虽然人脑的记忆储存能力可能超过 2.5 pb,足够储存超过 300 万小时的电视节目,但通常情况下,漫漫人生中的大部分记忆都成了过眼云烟。

    所以被忘却的记忆都去了哪儿?

    这个问题也同样困扰着独立动画人李书宇和刘文钰。刘文钰的网名叫“断片黑线”,是一个经常发生记忆断片的遗忘专家。“被废弃的记忆也有人回收就好了”,她这样想着,于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二次元世界里,一个专门回收人们不小心丢掉的记忆的机构诞生了。而在经过两位主创半年多的爆肝后,一部关于记忆回收的动画短片《记忆管理局》在三次元世界诞生了。

    在《记忆管理局》的世界里,回收记忆的人叫记忆管理员。他们每天会看大量的记忆,回收那些不重要的记忆,使人类能够合理地遗忘,以便记住新的事物,适应当下的生活。而有些本该被遗忘、却因为有着强烈感情而继续存在甚至实体化了的记忆,就会成为干扰社会秩序的 bug 人。这些 bug 人所产生的危害难以预知,通常小到模糊记忆情节,大到改变人生的轨迹,这部短片所讲述的就是一个叫石严的 bug 人的故事。

    石严诞生于主角对这位好友的记忆和他们之间强烈的友情。在石严去世后,他依旧以 bug 人的形式出现在主角的生活里,而记忆回收员在回收他的过程中,却遭到了主角和 bug 人的联合抵抗,由此产生了一系列关于友情、幻想和勇气的故事。

    看全片,感受一段跨越现实与虚拟的少年友情

    对李书宇和刘文钰的采访,是我们在接连写了4部 HiShorts!厦门短片周的影片后,准备时间最长的一次采访。与受限于三次元拍摄场景的真人影片不同,动画《记忆管理局》创造了一个独特的宏大世界观,在反复观影的过程中,我们就像一个探索新世界的冒险家一样,总能发现新的秘密和宝藏。

    以下是我们带着这些问题和发现,与两位主创的一起大开脑洞的采访记录。

    BIE: 请用自画像的方式来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李书宇:

    刘文钰:

    初中画的自己,很形象,是创作中的我了。 

    经常打呵欠泪流满面/流鼻血的我。

    请用绘画的方式来介绍一下你眼中的对方:

    李书宇:

    刘文钰:

    我眼中的刘文钰:会唱歌的豆芽(因为黑线很瘦,又经常哼着小曲)

    我眼中的李书宇:最近吃了很多烤肉感觉变胖了

    在《记忆管理局》的世界里,那些没法实体化的记忆,比如关于一片落叶、一个亲吻,这样轻飘飘的记忆会去哪儿?
    二位一起:没法实体化的记忆会根据记忆所有者的感受将其具象化,比如记忆所有者对于一个吻的印象和感受是荔枝泡泡糖的话,具象化表现出来就是荔枝泡泡糖,不是记忆的主人的话看到这个泡泡糖就只是泡泡糖而已,并不解其意义,但是记忆的所有者面前,他就知道这是一个吻,泡泡糖会变成吹开的泡泡,而泡泡的形状像是亲吻他的人,亲到记忆所有者之后便像泡泡糖一样破掉了。
    如果有“记忆实体”,你的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5样“记忆实体”会是什么?(照片比记忆可靠多了,请用照片或者画画的方式回答)
    李书宇:诺基亚7500,初中到高中一直用的画板,不会踢球又踢稀烂的鞋,不会打棒球又打得稀烂的棒球棍,自行车。

    刘文钰:漫画《棋魂》,交换日记,固体水彩,数位板CTL672,从中学住校开始用到现在的行李箱

    从你自己的生活经验来说,你觉得哪些次要的“普通记忆”是应该被记忆回收员提取回收的?

    李书宇:真正次要的普通记忆我应该已经想不起来了哈哈哈,要是按生活经验来说的话,我觉得应该是每天吃的不同的三餐,普通的没有那么好吃的,渐渐就会忘记。还有我上学学的各种公式和背的各种课文吧。

    刘文钰:总的来说,越主观的记忆越不容易被回收,越没有附着情感的记忆越容易被回收。我每天总花很多时间在找东西上,非常容易忘事,应该是重点回收对象吧。平时一旦专注地思考什么,其他的诸如耳机、口罩、路名、日期、自己要去哪、什么消息没回、看过的电影情节都会忘。己要去哪、什么消息没回、看过的电影情节都会忘。

    动画开头的那只破碎的蜜蜂有什么特别的涵义吗?

    李书宇:小时候有抓蜜蜂的经历,当你把蜜蜂抓在你手里面的时候,蜜蜂可能就已经死掉了。动画早期构思的时候,本来是想讲一些关于死亡和恐惧的东西。但最后这一段是想表现一个人在少年的时候,第一次意识到了小动物或者昆虫死掉,生命脆弱的那种感觉。

    你们对 “bug人” 的定义是什么?

    刘文钰:动画里面说 bug 人是因为强烈的情绪而产生的人。一个人可能和他的 bug 人有很多种关系,比如他思念某个人,很恨某个人,或者说是恨自己,那他自己也可能会成为 bug 人,大概当时是这样想的。而且 bug 人也不一定会是人,也可能只是一种情强烈的情绪或者东西实体化的结果,比如说一个人一直很强烈的想要很多钱的话,可能就会有金钱相关的 bug 人都能出现。

    李书宇:甚至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可能。比如说一个人一直身患胃病,ta 对这个东西非常的在意,他又有能够产生 bug 人的体质,就可能会有胃病 bug 人。

    BIE:我们不禁想到 “性游记” 中的这篇丁丁历险记,大概在某个平行世界里也存在大丁丁 bug 人吧……)

    bug人通缉令,最下面的一个是断片黑线的微信头像

    我注意到动画中出现的 bug 人列表里也出现了断片黑线(刘文钰)的微信头像,所以你们也有自己的 Bug 人吗?
    李书宇:哈哈哈哈其实只是因为黑线比较喜欢这个 bug 人的图,目前来说我们并没有自己的 bug 人设定。我创作的 bug 人之一大概是“好劲”吧,他是我初中的时候上课画的一个谜之角色,长得又丑又搞笑跟旺仔牛奶似的,感觉有种魔力似的,就经常拿来画。他在这个片子里也出现过几帧,有点埋在像片子里面的一个梗。
    刘文钰:我头像是李书宇设定的 bug 人 “音速棒球”,他的设定是可以用一个特定的球棍打出那种能达到音速的棒球,球棍上上面会有一个瞄准的符号,只要达到这个符号上就会产生音速暴击。如果一定要说“自己的 bug 人”,我其实没把自己套娃进去,大概只有 “爆肝 bug 人” 了……听着就好惨哈哈。

    “好劲”本劲

    “好劲”在片中的出场画面

    像是阿尔茨海默症这种异常记忆丢失的情况,是记忆回收员的工作 bug 吗?

    刘文钰: 本来早期设定男主角就是那边就是一个患失忆症的病人,但我们还没有想很多。

    李书宇:可能患这种病症的人,本身知道了一些记忆管理局不想让大家知道的机密,然后记忆管理局是有意这样做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失忆者体质上的问题,比如 ta 可能和记忆管理局的记忆提取器连接性太强,导致机器无法控制,一直会往那边吞吐记忆,造成记忆塌方。当然管理局的人也会做一些记忆修补的工作,只是实在补不齐的就会变成病因。

    历史上集体篡改记忆的事例有不少,记忆回收员会怎么处理这样的集体记忆事件?

    李书宇:这个对记忆管理员来说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有一个叫曼德拉效应,就是大家都以为曼德拉死了,其实他当时还没死,这是大家的记忆都出现了问题。我们也想围绕这个会做相关的内容,比如到底是什么大boss导致了集体性的记忆错误。

    说说你们作为独立动画人的生活吧!你们平时在自己的工作室创作动画需要坐班吗?生活和工作节奏是怎样的?

    刘文钰:因为目前相当于是自由职业所以不需要。这也让生活和动画是混在一起的,做前期时时刻都会去想,路边的吊车啊信号塔放到剧情的哪个地方会不会很有趣。进中期制定了时间表后基本日程就卡得比较死了,做《记忆管理局》时因为工作量太大有三四个月都是醒来画到睡觉。之后如果参与人数多点可以调整得合理些。

    李书宇:之前在动画的制作过程中,就是每天早上醒来,比较清醒的时候就开始画,然后画累了就休息,但是时间没有固定。因为也没有工资拿嘛,主要就是靠自己的兴趣来画。生活和工作节奏在制作过程中就每天都规定了当天的任务,做完就可以休息,然后周末可以出去玩玩走走。早上起的有时候比较晚,因为晚上有时候也睡得晚。加上疫情,其实会很长段时间没有出去活动。吃饭的时候经常会看美食节目。节奏其实应该比较慢吧。

    李书宇自画像:“做《记忆管理局》时因为工作量太大有三四个月都是醒来画到睡觉。”

    独立动画人的收入从哪儿来?
    李书宇:当时开始做动画的时候,我有上半年的班做商业动画,当时有攒一些钱。之前做的动画《黑盒》拿了那些奖的奖金还有接的商单都有帮助。真正制作《记忆管理局》的时候,我们就没有收入,一直在用之前的钱,直到做完了那个月就只剩几百块了。
    除了收入上的区别,制作独立动画和商业动画有什么不同之处?
    李书宇:独立动画更多是自己玩,商业动画需要观众也能够看懂并且有趣。会做商业化的动画。
    刘文钰:内容上主要是离自己和观众的距离的区别吧。不过我们是作者也是观众,做动画时本身就会经常换位思考;而且搞原创独立也好商业也好,创作动机首先还是要自己爽,作品才有说服力。所以对我们来说内容上区别不大,区别主要还是创作外的环节上。签约目前在考虑中,总之希望做的动画能被更多人看到。
    一笔一画的手绘内容
    做动画的过程中,灵感枯竭或者感到枯槁乏味的时候会做些什么?
    李书宇: 会出去走走,拍拍照,去玩,在家里的话就是去看看电影或者玩玩游戏。其实好像啥都会做。
    刘文钰:会首先想想枯燥乏味是因为画的东西无聊吗?原创动画无聊到自己都不想画为什么还要加这么个镜头为难自己?然后看看能不能改得让人更有想画的欲望一点。瓶颈时会专注地完成一张图,了解当前自己的极限,感受完成一件事的感觉,然后继续投入作业。
    制作当中发生过最崩溃的事情是什么?
    李书宇: 我就总是忘记保存,然后画着画着然后电脑就卡住了,电脑就突然黑了,黑了之后我画的东西就没了。
    刘文钰:你这是自找的。
    李书宇:嗯。其实要改剧情才是最崩溃的,真的。按照自己的步骤,想剧情 - 画分镜 - 画原画。实际上,前面还没有想得很清楚,但是到了时间点就得进行下一步,会边做边想发现有些剧情就需要重新推翻,原画不符合改变剧情,就会每天焦头烂额的。

    动画周边,主人公石严的记忆硬盘

    《记忆管理局》未来长篇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我们可以期待什么?
    李书宇:未来的长篇还在前期阶段,我们会尽可能的做好做得有趣。
    刘文钰:动画总长度可能在2小时左右,制作周期会很长。等什么时候前期准备得差不多了会想和朋友们一起弄个PV,可以期待下。
    2020年最不想被回收的记忆是什么?
    李书宇:每天呆在家里面制作动画,每天很充实。
    刘文钰:我去年吃了好多烤肉,每次都很幸福。
    谢谢你们!
    2021.01.29 | BY Rice |
    • 采访:Rachel ZhengRice
    • 设计:冬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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