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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音乐,就有光明——我和 Clockenflap 创办人聊了聊

    2022.12.13 | BY biede |
    Clockenflap音乐节香港鸡飞

    近日,香港 Clockenflap 音乐艺术节(乐迷昵称之“鸡飞”)宣布于明年 3 月重启,并公布包括 Arctic Monkeys、FKJ 等在内的首轮阵容。近期国内外不断放宽疫情管控政策,社交媒体上的 Clockenflapper(也称“鸡友”)表示:“哩个阵容游水都要游过去睇(这阵容游泳都要游过去)!”

    上一届 Clockenflap 已经要追溯到 2018 年,压轴的 Erykah Badu 是乐迷记忆中的最后画面,距离重启再度现身的 2023 年,足足有五年之久。Clockenflap 自 2008 年创办,至今走过 14 年,期间不断壮大,口碑和规模都一再扩张,是两岸三地乐迷心中不可磨灭的集体回忆。

    2018 年 Erykah Badu 压轴表演。图源官网,摄影 Chris Lush

    当你听歌的年份足够久,音乐理所当然地成为你生活中的重要组成,生命轨迹在时间、地理的坐标上,往往可以加上某些与音乐相关的节点,比如一张唱片、一场演出,当然也可以包括一个音乐节。
    即将迈入第 15 个年头的 Clockenflap,像一场流动的盛宴,如同流水般线性,随时进入固然可以,如果一直追随会发现更多妙趣节点,这是一种联结。有人初次现身只是籍籍无名的新锐分子,数年后已是一线巨星;有的经典艺人,则可以带你乘搭时光机,回溯到数十年前的辉煌光景,一种热泪盈眶的激动;有时惊觉刚在舞台演出完的艺人,一起台下并肩醉心于演出。那种彼此无间的感觉,无与伦比。

    2017 年,星期三的康帕内拉凌空演出

    无论是 New Order 乐队终场时屏幕上打出的“Forever Joy Division”、Massive Attack的黑色魔力、The Prodigy 的亚洲绝唱、The Chemical Brothers 的爆炸现场,还是日本奇团星期三的康帕内拉“水姐” KOM_I 跳出大舞台化身凌空歌姬,飘飘欲仙得令人耳目一新,都能在事后回想时形成时空结界;值得回味的记忆实在太多,在当时持续数日的连环轰炸里竭力狂欢,也许会有点麻木,事后想起却是独一份无可替代的美好回忆。而这些碎片,幻化出不同的美妙,如一壶岁月酿造的美酒。

    2016 年,街头张贴的音乐节海报,有的艺人已经离世

    缘起电台

    作为一名广东地区的电台 DJ 兼乐迷,Clockenflap 于我,像是看着长大的邻家小孩,逐渐茁壮成长,更何况,它的成长中多少也有我的一分绵力。在回忆当中,也掺杂了一种自家人般的自豪感觉。
    我曾与英国文化协会合作,主持过一档叫“Selector Radio”的节目,专门推荐最新的英伦音乐。这些年来,不时有在节目中推介过的英国新艺人,踏上 Clockenflap 舞台,完成亚洲或中国首秀,比如 Alt-J、Wolf Alice、Lucy Rose 等,看着他们的成长,有种“我看着他们红起来”、“我一早就看好他们”的心情。有些人如流星划过;有些人一直停留,且光芒越来越盛。偶尔再遇,有唏嘘,也有欣慰。

    2012 年,一些包了浆的早年 Clockenflap 照片

    我能与 Clockenflap 结缘,其实也跟 Selector 有关。当年在九龙的西九文化区海滨涌现了很多个免费音乐节,Clockenflap 便是其中之一。在英国文化协会的联系下,我申请到媒体通行证,从此便未错过每一届,至今十数年,我一直自诩为看过最多次 Clockenflap 的内地乐迷。
    我曾经在 Clockenflap 现场碰到一位长期听众,他已经移民澳洲许多年,那年专程来圆一个少年时听电台种下的梦。和当时广东地区的同行一样,我确实播过很多英伦体系的音乐,听过这些节目的人,会把那些遥远的音乐人视作巨星,看一次他们的演出就像无可企及的“心愿清单”。实际上,有太多多年积攒下来的听众在 Clockenflap 现场相会了,和我、也和彼此相遇。

    周末三天限定嬉皮花童

    多年前,我在微信上创建了一个“鸡友群”。因为见到不时有孤身鸡友发言求拼房,便突发奇想,“胆粗粗”定了个青旅八人间,然后在群里找室友,有点类似学生宿舍,不为赚钱,大家 AA 互助,一群陌路人,因为相同的兴趣喜好来到异乡,可以共居一室,多少有点摇滚乌托邦的缩影吧,也是个小小的临时社区,想着哪怕住不满,就当请朋友住。于是,这个八人间成了我们的“摇滚宿舍”。白天各有行程安排,下午陆续前往音乐节,晚上结束便回住处,也有人会去吃宵夜,或者去 after party 玩通宵。

    “摇滚宿舍”

    除了“摇滚宿舍”,我还组织过“摇滚巴士”,灵感来自于上世纪迷幻花童“flower people”的嬉皮巴士。当年大量西方年轻人逆丝绸之路方向而行,从西方到东方,从欧美各大发达国家出发,最远抵达阿富汗、甚至中国,一路上,便靠这些自发形成的巴士,穿洲过省,一段一段地走过崎岖长路。
    因为有许多朋友,在周日晚看完演出后,希望可以连夜离港赶回家,第二天如常上班,不用多请一天假。所以当时的“摇滚巴士”,主要针对珠三角的鸡友,可以有一站式的便捷交通服务:出了香港关口,到珠三角多数城市都是两小时行程左右。包一部中港牌的保姆车,中环出发,直抵广州或深圳,头天音乐节狂欢至深夜,第二天神采奕奕上班,又肆意,又梦幻。

    公费追星

    Clockenflap 有大量音乐人参与表演,对于媒体人、同时是乐迷的我来说,是难得的机会,可以有机会采访平时难得一见的音乐人,其中就包括《猜火车》小说原著作者 Irvine Welsh。

    2018 年,Irvine Welsh 打碟。图源官网,摄影 Kennevia Photograghy

    除了光头之外,Irvine Welsh 几乎跟“《猜火车》作者”的刻板印象格格不入,他跟笔下人物几乎没有一点相似,说话轻声细语,淡定中带着疲惫,那些 Rave 年代里,暴烈、无礼、鲁莽、不顾后果与未来的少年心气哪里去了?当然,这一切,可能只是在陌生的外国人面前呈现的样子。当然,也可能如《猜火车 2》一样,荒唐青少年总会成长成自己曾经不屑的样子。
    和倾慕已久的大神聊天固然是一件赏心悦事,但亲耳听到作者证实传闻中的细节更是记忆中重要的锚点,比如,他真的会在火车上写作,书里人物也不乏乘客的身影,甚至还有他们的对话。他会步行到国王十字车站,乘搭环线铁路(地铁),每圈约 45 分钟,有时他会连续坐几个来回,写到忘情。“生活是动态而非静态的过程”,他说。

    我和 Irvine Welsh

    另一位我采访过的民谣女歌手 Lucy Rose 其实一直不怎么红,尽管两度参演 Clockenflap,香港恐怕也没有多少乐迷,我对她熟悉,是因为在 Selector 节目里,经常播放她的歌,几乎是每出新歌必放的程度。采访时对她的印象,如音乐般内敛含蓄,温婉。遗憾的是,那年音乐节上,她在台上宣布将与原来的乐队伙伴分开发展。

    我和 Lucy Rose

    香港的秋末

    Clockenflap 场地在市中心最昂贵地段,背景是中银和汇丰等高耸入云的标志性金融中心大楼,那恰恰反映了香港的城市面貌,尤其是中西文化融合的一面,它有庞大的外籍人口,华洋混杂,展现出香港的历史与未来,也造就了它在中国城市音乐节中独一无二的观众氛围及体验。林立的楼宇之间,场中是巨大的摩天轮,旁边是美丽的海滨,郁郁苍苍的山峦近在咫尺,每年秋末的 Clockenflap,确实是香港的最美周末。

    香港一直是中国内地与世界的桥梁与缓冲区,Clockenflap 的价值也在于此。香港的市场(音乐及非音乐的),可以非常迥异于内地,同时也可以找到角度切入、融合。香港人口的国际化程度和对国际乐坛的接受度都比内地强,浸泡在外国音乐中成长的时间也更长、人口无疑也更多,这些都是场中老中青多代人观众来源。
    Clockenflap 之所以成为香港硕果仅存的大型音乐节,最大的原因在于眼界国际化,带来无限豁达的世界音乐风景。Clockenflap 每年吸引过百个演出单位到场,涵盖英国、美国等主流市场的大牌艺人之余,也不忘引进来自其他国家的优秀音乐人,尽管名字不太熟悉,但在现场抱着开放心态去邂逅,真的会有许多意外惊喜。
    当 Clockenflap 逐渐壮大,移师中环以来,它便成为两岸三地最国际化的音乐节,逐年增长的入场人数,足见其成为中国音乐和文艺青年心中的精神热土,前往朝圣是许多人到香港的重要目的。Clockenflap 成为香港的文化名片,有大量国际大牌之余,也不忘华语圈子的优秀代表,还有世界各地的小众新鲜风情,这正是多年来,香港作为中国最具融合性城市的根底所在;创始人是几位长居香港的英国人,把这里视作“家”,团队多位骨干则是香港本地人,这样的团队构成,视野也是非常“香港”的——立足华语文化圈,同时放眼全球。
    这样的一个音乐节属于香港,也只能发生在香港。

    怀念 Clockenflap,怀念现场音乐

    喜欢或怀念 Clockenflap,是因为什么?时不时会想这个问题,因为它无与伦比的阵容?经典与新潮共冶一炉的大开眼界?因为“香港最美好周末”独一无二的优美景色?因为唾手可得的便利(最近的时候我从深圳前往可以说是近在咫尺)?不同的人看待 Clockenflap,会有不同的答案。
    著名音乐杂志《NME》多年来都派遣记者跨越重洋,远道而来采访,称 Clockenflap “在培育香港独立另类音乐界、为香港观众带来国际演出阵容等方面起到先锋作用”,并称它为全球“最炫目音乐节场地”。两度参演的 Nile Rodgers(The Chic)同样喜欢它的场地,将它选作自己的全球最爱音乐节,“它太美了,阳光洒落在舞台上的样子,太神奇了。”

    2017 年,小山田圭吾表演时的日落美景

    正如 Clockenflap 的创始人 Justin Sweeting 所说的,对他而言,每当徜徉在现场,见到一张张快乐面庞,知道大家都享受当下,那份满足感便是最佳回报。
    以下是我与 Justin 的一个对话——

    2016 年,我在英国 TGE 音乐节邂逅 Justin

    当年怎么想着要做一个音乐节呢?

    Justin:我们的愿景一直是创造一个有全方位体验的节。音乐、人、艺术及其它元素均可汇聚在一起,启发大家的灵感创意,带来无可比拟的快乐。所以,这么看来,这点从音乐节最初的起点至今从未改变过,这一直是我们关注的焦点。

    2015 年,系列宣传品,音乐、艺术、人的共融

    除了音乐,Clockenflap 现场有很多非音乐的元素,包括艺术装置和来自本地社群的共创,这些元素似乎更能向亚洲/世界展示香港文化,为什么会想到要这样去策划一个多元的音乐节呢?

    Justin:对我而言,世界上最佳的音乐节,总有其独一无二的辨识点及个性,这正是一场盛会的核心。香港是这个音乐节非常关键的角色,我们尽力在音乐节里投射出此城特色:东方与西方相会、传统与摩登交融。这个节的举办地点非常特别,香港标志性的城市天际线如同我们的演出背板,海滨景观就在身旁。
    说到本地社群文化,非常重要的是,我们的角色是帮助展示及发展它的艺术场景,令它得以壮大。基本上,香港已经深深织入我们的 DNA,她是我们的家园,我们以此为傲,并希望与广阔的世界分享。

    你心中的鸡飞 best moments?

    Justin:坦白说,个人有太多难忘的时刻,太难将它们一一选出。简而言之,在场中漫步时,见到不同的人群都能享受当下,心知全赖整个团队协力同行、才能把这种美好的感觉带给大家,这是最让我深感欣慰的。

    2015 年,The Libertines 前排观众的激动

    最近几年,音乐节被迫取消,心情是怎么样的?

    Justin:毋庸质疑,这很难承受,最近几年,大家都很难。我们尽力积极地用好这段时光,花时间重新估量,应该做什么、怎么去做,同时也开启新项目,还将一些原来搁置的项目重启。

    音乐节宣告重启,心情是怎样的?

    Justin:之前最后一次举办音乐节是 2018 年,确实等了太久才等到这次回归。所以,最终可以公布 2023 年的日程,感觉很棒。我们被狂喜的回应淹没,大家说这次回归意义重大,我们的回归是他们心中一件真正值得期待的大事。对许多人来说,这个节代表着香港的生活有望回归常态。

    取消音乐节的这几年,团队都在干什么(我知道你们有做播客节目)?

    Justin:我们做了许多不同的项目,包括我们自己的音乐平台 Clockenflap Music 运营、线上转播音乐会,也在别的区域市场做音乐演出。我们还有票务,在疫情几年间有所扩张。所以,这段时间里,我们一直在有效地忙碌着!

    这几年,对演出行业人员都很难,你们觉得最艰难的是什么?

    Justin:操作时面临太多不确定因素,所有业者在情感及精神上承受的压力无法用语言尽诉。

    你认为拐点到了吗?未来音乐行业会怎么样?

    Justin:当然希望如此(拐点已到),但这也需要本城继续开放才能实现。我们必须以长远眼光来判断,总的来说,关于音乐产业的未来及置身其中的我们,我持乐观态度,尽管我们深知,前路总是崎岖的。

    有音乐,就有光明

    过去几年,对于相当多的人来说,音乐节是久违的。怀念 Clockenflap,也是怀念曾经的音乐生活,还有恍如隔世的“前世界”。在史无前例的大变局之下,我们可以有不同的角度去怀念几年前的岁月,现在回头看,世界真的改变了太多。那真的是“被偷走的时光”,不知不觉间,再会之时,已经相别五年了。
    当失去之后,我们才知道,曾经的拥有并非理所当然。
    音乐节对我们,也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未来怎么样,我们不清楚,但诚如 Justin 所说,无论拐点是否来临,我们都可以持有乐观的态度,努力去做,前路崎岖又如何,总有光明在。
    底部
    2022.12.13 | BY biede |
    • 编辑:肥牛
    Clockenflap音乐节香港鸡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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