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月刊》 Vol.7 开启:光明的未来
2020 年,你有几位精神偶像去世了,你新找的工作比上份薪水更低,你跟伴侣没扛过远程关系分手了,但在 2020 年,这还都不算什么。
2020 年,网络热词的更迭异彩纷呈。隧道视界已经养成,小老鼠们在追逐的训练中表现愈加完美。甚至已经不用投喂,智慧的大脑会让我们第一时间敏感捕捉并灵活使用网络流行词,成为其传播的(不)重要一环。
热闹必须保持:当我们大脑内存被耗尽,硬盘被塞满,就没法再储存或者读取那些真正值得记住而不被允许谈及的词。
2020 年,有很多去往武汉的勇敢逆行者,包括我认识的一个医生。回到 “正常” 生活之后,他最近被减薪了,因为他的科室早就实行承包制,要自负盈亏。
2020 年,我们习惯了一个绿色的码和一个红色的警报。我们基于这两样东西安排第二天的出行,下周的出差,和下个月某个线下活动的疫情备用方案。
2020 年,14 天是最熟悉的时间刻度。我们难以想象更远的未来。
2020 年感觉没完没了。我们说 2020 快滚吧,好像 2020 年结束一切就会好起来。
这样的乐观毫无根据。可这就是人类,我们大脑中被植入了某种自动联想,“未来” 就是 “光明” 的,“明天” 不会 “更漫长” 。
上帝视角看到的 2020 年之路大概是这样的:断崖而至,艰辛而往,最后没入重重迷雾。
其实不用拨开浓雾也知道,之后的路不可能无端变成坦途。甚至,从未来的一个时间点上看,2020 年没准会 “成为” 还不错的一年 —— 但这个 “成为” 还没发生,还不是现实,所以我们必须希望。
无论 2020 年是 the beginning of the end , 还是 the end of the beginning ,我们此刻还无从得知,所以我们只能希望。
否则一切都回到卡缪的那个究极的问题,为什么我们不去死呢?
我们永远有选择,而我们选择活着。这个选择本身就是一种抗议,选择活着就是允许爱的发生,允许一种光明未来的可能性。
过去的几个月我先后遇到了三位因为疫情学业停摆 “滞留” 北京的朋友,这种 “滞留” 并非毫无选择,ta 们选择 “滞留” 在这里。恰恰是因为渴望连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ta 们都带着同样的疑问:“我要不要在北京待下去?” 第二次第三次见面的时候 ta 们却说,“来北京还是对了。”
全世界停摆的时候,在这个相对 “安全” 的地方,一些渴望连接的人自然地聚集了,或者说,在习以为常的自由被限制的时候,连接的渴望被自然地激活了。我们更可能握住别人伸过来的手。
飘摇不定的临时感,终于让我们重新关注此刻。
如果你不认为自己今年有过这种体验,你可以翻翻手机,重新看看年初的时候那些自己参与过的募捐/援助/抗疫群。我们大部分人可能都在 2020 年的几周内,感受过之前几年总和的情感强度和连接感。
2020 年值得记住。
这是 2020 年《别的月刊》的最后一个专题:光明的未来。这是一个短小的专题,我们不想再做任何宏大叙事的年终终结,只是想跟你一起,在脑子里给 2020 年画个圆,做一个标记,归档一些记忆标本,为了一个看不见的未来。
第七期《别的月刊》:光明的未来,明日启动。